莫小玟上台一鞠躬

畢業後我因工作關係，仍住在原來的宿舍，一樣早出晚歸，一樣很少在家，很高興沒再見到405男。一個週末，我跑到乙工作的地方找她，才六七點，Band還沒來，三三兩兩的客人坐在離吧台很遠的位子吃飯。我喝著特調的咖啡，和她在吧台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。乙突然說，上星期405男有到她店裡了。
「真的??他還在啊?」太令人驚奇了，原來他還是有在活動的!
「對啊，他平常還是會來，我都叫我同事幫我檔。那天他還帶來半打雞精要送我，我退給他說我不要，他就轉送給我們經理。」
「妳們經理會收?」
「會啊，她還蠻快樂的，反正又不用錢。」
「好像也是。」
「可是他那天很早來，大概四、五點就來了，比現在的客人更少。」
「那他坐哪?」
「坐哪兒啊!他每次來都坐那!」乙指指我隔壁啤酒筒旁的位子。
「然後咧?」
「沒做什麼啊，反正我就是一直裝忙找事做，不想抬頭跟他對看，阿又偷偷瞄一下看他在幹嘛。每次我走過他前面，就看他很像要開口講話的樣子，我趕快假裝沒看到走掉。結果他又開始低頭沉思，就像上次跟你講那樣，他每次來都這樣，我都和同事偷偷研究他到底在幹嘛，然後叫送餐的阿弟去看偷看。」
「有看到嗎?」
「阿弟說看不到。」
「真的怪怪的!」
「然後那天反正還沒什麼客人，我就跟阿弟說有客人再叫我，躲去廚房避難。阿我就在廚房一直偷看他怎麼不走!過了很久很久之後他才站起來付了帳，往大門走去。我看到他走出大門，就從廚房跑出來，到大門旁偷看。」
乙咚咚咚的跑到大門旁，開始在沒有什麼人的店裡為我做劇情重現。
「我們店門出去不是手扶梯嗎?我看他坐到下去以後，馬上又跑到那邊偷看。」乙說著又咚咚咚地跑到落地窗前的位子，站在窗簾旁邊。
「手扶梯下去不是大馬路嗎?他走很~~慢喔!!從頭到尾都一直低著頭走路，大概以一秒鐘一步的速度在走路，一開始看起來很像在找東西，走到一半還會抬頭看看這邊，害我嚇一跳。我一邊小心的躲在窗簾後面偷看，一邊在想他到底在幹嘛!因為他走到機車前的這段路走太久了，我一直緊張兮兮地，店裡的阿弟還覺得我很奇怪咧!好不容易他走到機車前，坐下來，沒有發動車子喔!又在機車龍頭上趴了很久，我還在想怎麼了，他就突然毫無遇警站起來，往店裡的方向跑過來，嚇得我趕快躲回廚房去!!」乙咚咚咚的跑向廚房。
「然後我就看到他跑進來，跟我們阿弟講了幾句話，又走掉了。」
「他又進來幹嘛?」
「跟阿弟說叫我有空打電話給他。」
「......」我實在無言以對，他，真的是個了不起的人!
之後，我搬到了台北，搬家前，我對於他驚人的潛力有些擔心，跟對面的學妹叮嚀了一下，沒想到學妹說：「他之前都一直打分機過來，有夠煩的，我早就把分機拔掉了!」
「......」又一個讓我無言以對的狀況。